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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木生意经 越念越有味
9月22日下午。璧山县丁家街道天灯村。
雨后。眼前这片200来亩的土地上，是树和苗的聚会，几十个品种的苗木，低矮细小的，如红榉木。粗壮挺拔的，是香樟、银杏、广玉兰。几个老头正移栽一棵枝叶茂密的石榴树，三两农妇在林的深处锄草。
50多岁的张满芳穿着红衣，在绿的包围中很抢眼，她就是这片苗木的老板。她领我在林地里转悠，说起苗木如数家珍。
市场经济催生苗木大户
她和丈夫都是本村农民，上世纪90年代外出做生意，不太顺。1999年，听朋友说做苗木生意有赚头。她就把自家和兄弟的几亩闲田都用来种苗木，干练泼辣的她很快摸到了苗木生意的门道，就开始租用本村农民的地，从几十亩到上百亩，现已租地200来亩。
十余年间也曾遇到险些过不去的坎儿，苗木卖不起价，投入的钱被困在土里。
“有些大户没挺住，就退出了，但我们挺过来了。”她提高了嗓门。
森林重庆带来黄金时代
“我家的苗木生意走出困境，越做越顺，得益于薄熙来书记提出的五个重庆建设，其中的森林重庆、宜居重庆、畅通重庆都和苗木绿化有关。”她一边说一边掰手指：“比如市政设施、公园、大工程、园区、楼盘、道路、城市风貌、沿江绿化等等，都需要大量的苗木。”
“这几年，感觉上门订购苗木的越来越多，价格也比过去成倍增长。”听得出她的语气中尽是满足。
苗木生意经 越念越有味
“张总，向你讨教几个问题。第一，一般人理解的苗木就是小树苗，为啥你园子里大树木多，小树苗少呢？”
说起生意经，她顿时来了劲：“因为小树苗要好几年才长得成形，才卖得出去。大树木很快就能卖出去，而且赚头更大。我们经常要到全国各地收购大中型树木，运回来在土里培育一段时间，既可以卖给重庆客商，也可以卖给外地客商。璧山这一带的苗木大户多半是这个模式。种植苗木关键要看通不通公路，大型苗木运进运出，需要大货车，还需要吊车。”
我接着问：“第二，为啥不把外地收购来的树木直接栽到需要的工程上呢？”
“这就是苗木生意的要害。”她说，“苗木从外地挖起来再运回来，存在运输途中的折腾与水土不合等问题，直接栽，还存在管理单位的人员、技术不够专业，养护不到位的问题，诸多问题的综合作用，导致苗木的存活率很低，业内把这种苗木称为‘死货’。因此，必须把外地运回来的‘死货’移栽到地里，精心养护一段时间，‘死货’才能变成‘活货’。这其中还存在苗木在运输途中死亡和栽到土头死亡的风险，所以苗木进价和卖价应有一倍到几倍的价差。”
“还有一个问题，你园地里这么多苗木，如果一年半载都卖不出去怎么办？”
她胸有成竹地说：“一是这种情况很少出现，二是只要大背景向好，就问题不大。很多行业的商品是越积压越贬值，苗木却是越积压越增值。苗木在地里总会慢慢长大，胸径越大，卖价越高。”
农民增收账 一算吓一跳
在林里转到天插黑，又到职工食堂吃过便饭，事先约好的天灯村党支部书记李永锋就到了。40多岁的李支书从镇上下派到村里几年了，对苗木产业促农增收的话题，他显然已烂熟于心，说起来有条不紊。
“本村4200多亩地，4200多人口，常住人口2000多，全是老妇幼。前些年荒芜的土地上千亩，有的耕地草比人高。自从本村村民和一些外地业主在村里种苗木后，现已发展到3000多亩苗木，荒芜的土地一亩都没得了。村里一些农民通过种植经营苗木发了家，致了富，你下午采访的张满芳家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。苗木大户们主要采用公司加农户的模式向农民租用土地。”
趁他停顿的间隙，我问：“如果把农民自己种地与租地出去算个账，农民会得到多少实惠？”
“先算农民种地的账：一亩地一年可产谷子700斤到千把斤，按收购价算可收入800到1000余元，但除去种子、化肥、人工等成本费用，净收入顶多300到500元。有少数农户会在谷子收割后种蔬菜卖，净收入总共也就600到800元。这还没考虑旱涝灾害的影响。”
“再算农民租地后的账，有这么几笔：一是每亩地无论旱涝年初净收入现金800到上千元。二是家里能干活的老人妇女都可给苗木大户打工。目前开的工钱是根据活儿的轻重，每人每天30到60元。月底付现金。每人每年有几千元到一万多元的现金收入。如果一家有两个人打工，收入更可观。三是消化了全村1000多亩荒芜土地，农户每亩捡回800到上千元。四是把一些壮劳力从土地上解放出来，他们到外地打工，每人每年至少收入两万元。还有个附带的好处，村里一些留守儿童，父母都在外地打工。现在他们的母亲纷纷回到村里，边打工边照看孩子。”
听他这么一算，我忍不住冲口而出：“一亩地一年从种粮食收入的几百元到租地收入的几千上万元，岂不是有十倍以上的差距呀？”
“你说得一点没错。正因为看到了苗木产业对促农增收的巨大潜力，村里准备向上面申请财政支持，修一条长7公里宽7米的双车道水泥路，把村里剩下的1000多亩耕地全部改种苗木。”
次日晨7点过，我到林地与几个正在挖土的妇女聊了一会儿，她们七嘴八舌，都说租地比自己种谷子划算多了。虽然在园地打工比以前要累一些，但揣到荷包的钱也多了，值得。
记者 胡泽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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